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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衣血泪与尘埃,乱后还乡亦可哀。风雨梨花寒食过,几家坟上子孙来?——高启《送陈秀才还沙上省墓》
也是我国举行新中国成立以来第「四」次全国性哀悼活动。全国和驻外使领馆下半旗志哀,全国停止公共娱乐活动。从10时起,全国人民默哀3分钟,汽车、火车、舰船鸣笛,防空警报鸣响。但还是低估了个体的「特异性」,很快就看到了一些确实「不合时宜」的声音。一帮人按捺不住了,他们叫嚣着「没有反思的哀悼毫无意义」。他们字里行间又把那些问题重复了千百遍,只有一个核心:首先令人惊呆的是他居然连中国新冠肺炎「死亡人数」的数据都找不到。我还以为连家里老人都知道看「丁香园」的时候,有人居然还在「搜索引擎」上查找疫情数据。
再者,你做「微信公众号」你不知道微信也有「查找疫情数据」的功能?作者明显就是「别有用心」,从而以此举证来说明中国已经「忘掉逝者」了,不过是在做「面子工程」而已。
你非要拿3分钟去「反思」疫情出现了哪些问题?谁才是在对逝者不敬?
这短短的3分钟举国人民就集体饮了「忘情水」吗?3分钟过后大家什么就都忘了?「反思问责」和「汲取教训」在这3分钟甚至是清明节全天之后就通通做不了了?
为什么一定要把悼念解读成作秀和形式主义?
其实「反思」和「哀悼」是对立的吗?
答案肯定是否。
在疫情后期,这两种反应都是值得「鼓励」的。
这二者可以是从属关系:
比如「反思」也可以是一种形式的「哀悼」。
也可以是并列关系:
比如我们今日深重地为逝者「寄托哀思」,然后「彼此警醒」:问清权责、汲取教训。
如图,他们口口声声说着:你让我祭奠总得让我知道我们是在祭奠「谁」吧。
可事实是,南方都市报在「8:58」的时候已经公布了部分死难者的名单,
我们就算不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姓名,他们就不值得被悼念了吗?他们难道不可以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「新冠肺炎死难者」吗?
如果以上两种情况还可以勉强归结为「虚妄的公共性」,他们认为禁娱一天太过火了,什么都干不了,甚至开始破口大骂。有人选择胸怀家国响应号召,就会有人选择不问世事专心娱乐。
不只是你想「挣脱」的这片土地才会让你「禁娱哀悼」,日韩、欧美也都这样做过。有人可能会说,古代的清明也不只是「祭奠」啊,还有「踏青」。众所周知,我国的传统节日演变到现在,大抵「内涵」都有所变化。
清明节由于节日基调还是偏向「悲」的,所以「扫墓」的传统就保留至今,而现在二者基本可以画上等号。但「踏青」这个习俗逐渐被边缘化,现在则很少有人将其和清明联结起来。疫情期间我们丧失了太多同胞,出于「人道主义」我们也理应庄重对待。而今天的哀悼也只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「4」次全国性哀悼活动,持续时间也只有「1」天。这样的安排我觉得从「情理」上都可以接受,至于你非要坚持「个人主义」,当然也无可厚非。左传有言「国之大事,在祀与戎」,
意为「祭祀祖宗神灵」和「战争」是一个国家的两件重要大事。
早在先秦,人们就开始祭祀祖先,清明节的「祭祖扫墓」习俗也正源于此。到了宋代,「寒食节」、「上巳节」与「清明节」融为一体。[1]演变到现在,每年4月5日前后就成了我国法定「清明节」假日。
传播是个文化共享的过程,它是指在时间上对一个社会的维系。传播不是指「分享」信息的行为,而是「共享」信仰的表征。
随着时间推移,所有参与过这场默哀的人们成为了一个特定的「社会群体」。
当这段经历再次被提起,整个群体就可以「共享」这次默哀的过程和结果,这次集体性的传播仪式其实也是一场戴伊和卡茨说的「媒介事件」。
中国经历了长时间的疫情,「人员伤亡」也成了既定事实。于是在国务院的规定下,媒体开始进行「编码」,集体设置了「议程」来全天跟进报道「哀悼情况」。
社交平台上的停娱,十点的全国鸣笛,无数人民的一直默哀,共同造成了一场罕见的「媒介奇观」。其实已经演变成了一种民族力量的「文化表达」,建构在此之下的则是深刻的「情感认同」。
也是在建立个人和民族和国家的联结,进而强化个人对社会的认同感。
在时代推进的过程中不断进行文化意义的「重塑」和「联结」,这对于保持和发扬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有着不可或缺的意义。
自古以来的社会化叙事主要都是「悲凉」、「伤感」的。
清明唐·杜牧清明时节雨纷纷,路上行人欲断魂。借问酒家何处有?牧童遥指杏花村。报纸、广播、电视以及新媒体等「媒介」在清明节的叙事上依然延续了这种基调。如一些媒体会在清明前「向大众征集有关逝去亲人的故事」;今天,「停止直播」、「头像变灰」、「话题讨论」也是惯常的手段。
社会化叙事的「内核」可以说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,唯一的变化应该就是可以规避了「踏青」这一标签。
在秦汉时期,贵族的墓地有碑,称「墓」,平民的墓地只是一个土包,叫「坟」。最开始,墓祭是「贵族」活动,「百姓」不举行墓祭,只举行家祭。清明的个人叙事是随着「封建礼教」逐渐放开才得以表达的,与「朝代更迭」有关。「扫墓」早已成了没有过多限制和讲究的活动,除了「节假日」也可以进行。而随着外来文化的输入,中国的传统节日也遭受到了重大的冲击。由此诞生出来的「价值选择」则逐渐「弱化」着对传统节日的「情感认同」。
除了「洋节日」的入侵,「泛娱乐化」也在削减着这样的认同。
越来越多的人不再甚至拒绝「扫墓」,而逐渐用娱乐的方式诉说着他们眼里的「传统节日」。
个体的知识结构、文化水平、社会角色以及性格特点等差异都在割裂着与社会化叙事的联结。
个体的「解读」和「重构」的影响在逐渐加大,「社会化叙事」也在逐步被淡化,
框架为我们提供了处理——包括筛选和组织——观察「素材」的前提和规则,犹如镜框,划出内外的界线。[3]为了激活大众对传统节日的情感,「 媒介框架」更多的是在如何推陈出新去设置能吸引大众兴趣的「节日议题」。
而一些受众则是在按着自己的「框架」去接受甚至屏蔽筛掉议题。
所以,在对于传统节日「复归」的呐喊中,主流媒体甚至是国家官方都显得「力不从心」。Critical Thinking,即「批判性思维」,是通过一定的标准评价思维,进而改善思维,是合理的、反思性的思维,既是思维技能,也是思维倾向。最初的起源可以追溯到「苏格拉底」,在现代社会,批判性思维被普遍确立为教育特别是「高等教育」的目标之一。[4]然而很多人对于批判性思维的理解仅仅停留在「批」字上。他们热衷「发现」大众热议的话题,进而想方设法地去「驳斥」,但没有强大的「逻辑」和「理论」支撑,往往是为了反对而反对。当举国悼念逝者之时,这类人抓准契机,想方设法地去寻找纰漏,进行对抗表达。沉默的螺旋「The Spiral Of Silence」是一个传播学概念,理论基本描述了这样一个现象:个人在表明自己的观点之前会对环境加以观察,当发现自己属于优势意见方时便倾向于表达,反之则倾向于沉默或附和。[5]随着近年来新媒体环境的出现和变迁,该理论也有了新的发展,出现了「反沉默螺旋」的现象。
少数个体的坚定态度和强烈意志可能会对多数派产生有力影响。他们对「模糊群体」的意见选择有重要作用,甚至可能「逆推」沉默螺旋。然而承接着前面所谈「缺乏批判性思维」的观点来看,这类长了「反骨」的人只是存在异质意见。他们在小部分群体中得到「认同」,却并不能形成「颠覆」的对抗性表达,从而做到去「推翻」多数派的意见,也即逆推沉默螺旋。这样的对抗性表达实际是在主流文化和道德的「消解」,记得我们这一代人上次默哀的时候还是在08年「汶川地震」时。
那时候,随着「校园广播」噗噗作响,我们全体起立,共同「低头」为逝去的生灵默哀3分钟。
虽然那时候还少不经事,但心里总觉得有股莫名的仪式感。我们双手合十放在胸口前,贴着胸前穿戴整齐的「红领巾」,那一刻深切地感受到了「少先队员」的信念感。现在想来,我们国家从来都是一个有「集体信念」的国家。
「物能载情」,那些曾经的队徽、肩章、红领巾还有团徽、党徽被渴望独立的个体「嗤之以鼻」。
但现在看来,它们却是生命长河里「熠熠生辉」的一部分。我们在广袤的土地上有着隐秘而伟大的联结,我们可以同呼吸共命运。
是为了让这片土地朝着更加肥沃的方向「迈进」,而不是连根拔起「一把火燃尽」。今日清明,你可以不参与哀悼,但也请收起你的阴阳怪气。
参考资料:
[1]洪欣荷,高梦宇.清明节与亡灵节祭祀色彩和情感基调之比较[J].地域文化研究,2019(01):72-77+155.[2]王晓峰.清明节的墓祭[J].文史天地,2019(02):92.[3]潘忠党.架构分析:一个亟需理论澄清的领域[J].传播与 社会学刊,2006(1):23.[4]武宏志.论批判性思维.[J].广州大学学报(社会科学版),2004,3(11)[5]郭庆光.《传播学教程》: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,2011年肖一凉介的「疫情系列杂谈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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